第七十六话:暗算 (第2/2页)
几乎在全身血液被冻结住的同时,陈凡的遗骸渐渐破碎,化为一地冒着丝丝凉气的晶尘。
于一片黑暗之中起身,西瓦站在贝利娅和莫德雷德的身旁,手持冰锥时而举起,时而放下,显得无比纠结。
但最后,她还是下定了决心,双手握住冰锥末端,就准备向下刺去。
悄无声息间,看不出什么材质,却闪闪发亮的锁链从黑暗中突兀伸展,眨眼间便从脚脖开始,沿着西瓦的身体一路向上,将其进一步的行动死死封住。
不等惊慌的西瓦做更多的动作,金色的第二条锁链愉悦而出,穿透她的胸膛,却没有造成任何伤害和痛楚,只是手中凝聚出的冰锥突兀崩溃,散作冰尘飘飘摇摇洒落地面。
最后,满地的晶尘无风自动,迅速凝聚成人形,将第三条银色的锁链套在西瓦的脖子上,让她刚准备出口的吟唱因此断绝。
随手发力紧了紧银色锁链的两端,陈凡从西瓦背后嬉笑着探出脸来,亲昵地在她耳畔开口:“没想到吧?西瓦女士?我可不是一次两次就能摆脱的垃圾。”
只是说完这话,陈凡忍不住咂了咂嘴:“就是没想到区区低级的灵咒,也能把我瞬间杀死,你,肯定不止三级吧?”
呼吸艰难的西瓦根本无从回复,大口喘着气拼命呼吸之际,一头金色秀发猛然暴涨,直奔陈凡的咽喉而去。
黑白两色的长发同样自动飘起,和西瓦的秀发纠缠在一起,也让陈凡遗憾地啧啧摇头,不悦松开了银色锁链的两端:“本来我还想着让你自己说出口,不过这样的话也可以,就是要辛苦咱俩了。”
得以喘息的西瓦心中顿时一喜,但还没等她做些什么,陈凡的两根手指就已然放到遮挡住她双眼布条的上方,微微用力在黑色的布料上按出两个凹陷。
“等!——”
惊恐地刚吐出一个字,陈凡的手指就已经发力按下,噗嗤两声古怪的闷响从指尖传来,就像是戳爆了两个装满水的气球。
“嘎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!!!!!”
惨叫着拼命摇晃脑袋,幅度之疯狂就连陈凡也不得不抬起手指,西瓦一边惨叫一边怨恨地发出诅咒,甚至都忘记了使用灵咒:“你!你这个小畜生!!我一定要杀了你啊啊啊啊啊!!!”
“这话说得,”陈凡没有丝毫的怜悯和担忧,只是再次用双手拎起缠绕在西瓦脖颈上的银色锁链,开始缓缓收紧,“想要杀人,却没做好被伤害乃至被杀的心理准备,真是可笑啊。”
说着,陈凡看了看拼命挣扎,想要挣脱三道锁链的西瓦,脸上的微笑再度浮现:“劝你不要白费力气了,这三条锁链分别是格莱普尼尔,盖尔加和基奥尔,啊,费力气似乎对后面的事情有帮助,你还是尽力挣扎吧。”
一边说着怪里怪气的嘲讽话语,陈凡一边继续收紧银色锁链,就是看起来对西瓦的尜尜呻吟有些不满,于是灵机一动:“嘛,在你晕过去之前,估计还有一段时间,干脆就讲讲三条锁链的来历好了。
在北欧神话中,诡计之神洛基与女巨人安格尔波达生了三个孩子:巨狼芬里尔、世界之蛇耶梦加得、死亡女神海拉。奥丁在至高王座上看见了,知道这三个怪物的厉害,立刻就将海拉送去冥界,把耶梦加得扔到海中,只有芬里尔被带到天上。诸神看见芬里尔,都惊怕失色,只有提尔肯给它喂食。
但是芬里尔迅速长大,而且野性也一天比一天重,诸神不得不设法将它捆起来,以免后患。经过前两次的失败,他们与侏儒合作,用六种罕有之物:猫的脚步、女人的胡须、石头的根、鱼的呼吸、熊的脚腱和鸟的唾液。制成了无与伦比的锁链,这锁链名叫“格莱普尼尔”,质地像丝带一样柔软平滑。当诸神拿着这柔软的锁链来到魔狼芬里尔的身边时,狼对这锁链十分疑惧,拒绝受缚。因为这锁链看起来很美丽,但似乎有一种咒力。
诸神尽力哄骗芬里尔,对他说:“没什么,我们只不过想用根细锁链试试你那无敌怪力。”同时为了要煽起狼的傲慢的心理,故意说:“你不是已经两次挣脱托尔锻冶的铁链了吗?为什么对这根细锁链这么害怕?”经过再三劝说激励之后,芬里尔终于答应受缚,可是它提出一个条件:“必需有一位神把手放入我的口中,来保证我的安全,否则,我不愿受缚。”
诸神看着芬里尔口中那两尖锐如刃的利齿,大家都沉默不语。诸神面面相觑,没有一人开口。最后,提尔向前跨出一步,把他那结实的手腕放进芬里尔的口中。
芬里尔也就被这细柔的锁链永远束缚在一块巨石上。他恐惧极了,用尽全身的力量挣扎、跳跃,但无论如何都不能把这条锁链挣断,这是魔法的锁链。
魔狼凶暴的眼神中,露出哀求的神情,求诸神打开锁链,但诸神一个个都移开目光。于是,绝望的芬里尔用那比剑还锐利的牙齿咬断了提尔的手腕。
在诸神看见芬里尔被困住,每一位都笑了,除了提尔,因为从这一刻开始,他永远失去了一只手。
当诸神明白芬里尔完全被束缚时,他们又拿了一条被称为盖尔加的绳索,从芬里尔身上进一步紧锁,把绳子穿过一块叫做基奥尔的绳扣。之后,诸神拿了一块名叫特维提的巨岩,深深地插入在地里,把它用作桩子来牢固绳索。”
随着陈凡的讲述,西瓦的挣扎越来越弱,等到故事说完,西瓦也彻底停止了动作,完全陷入失去意识的昏迷之中。
轻叹一声将西瓦放到地上,陈凡嘀咕了一句早这样不就省事多了,随后便缓缓吐出自己的舌头。
伴随着舌头的伸出,诡异的变化随之浮现,不光是根部分裂为三截,两支分别深入其耳道,一支附着到西瓦头顶的触须也逐渐凝实,转换为中空的锋利吸管。
就在这根吸管即将刺破西瓦头皮插入脑髓之际,一支白皙的手掌忽然伸出,握住了它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