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四百零六章 封魔印 (第2/2页)
“没有其他办法了吗?”
少昊珞抱胸而立:“她把我们关在气泡里,就是不想我们插手。”
几人沉默,所以,只能等着了吗?
眼见越来越多的劫雷落下,老人急了,手中青杖一划,低沉的吟诵从她口中溢出,轻微的噗噗声从四面八方传来。
众人还未想明白那是什么声音,便见成群结队的蓝紫蝴蝶从周围沼泽汇聚过来。
“哪来这么多的蝴蝶?”
众人惊讶,这一路行来,他们几乎穿越了大半个幽冥鬼泽,沼泽内飞虫不少,却从未发现蝴蝶的踪迹。
“姥姥,不要!”小蝴蝶精急得大喊。
“她这是、献祭!”少昊珞惊讶,脸色难得露出些凝重,“无间之狱里关得到底是谁?”
云梨也垂眸看向小蝴蝶精,“事到如今,再瞒下去也没什么意思,以莹梦灵蝶族半数气运和自己的生命为祭,也要守住入口,关在里面的人,怕是不简单吧。”
小蝴蝶精呆呆看着源源不断的蓝紫蝴蝶汇入青杖,稚嫩的脸上露出一丝茫然,“姥姥说,里面关着一个魔……”
“不可能!”她话未说完,便被少昊珞打断,斩钉截铁道:“中级位面不可能有魔!”
云梨眨眨眼,疑惑地望向他,“为何不能有?”
“谁说他是魔的?可有依据?”少昊珞没有理她,看着小蝴蝶精,严肃地问道。
小蝴蝶精眼中闪着晶莹的泪花,抽抽噎噎地说:“因为他,青玄大陆所辖星域,半数以上统统沦为死域,就连青玄本土也差点毁于一旦,无数大能死于他手,整个青玄星域,没有任何人能接住他三招。”
“怎么抓住他的?”少昊珞脸色越发凝重,跟他平日里咋咋呼呼的中二气质完全不符。
小蝴蝶精摇摇头,吸了吸鼻子:“这个姥姥没告诉我。”
少昊珞吐出一口气,“看来真的要去无间之狱走一遭了。”
云梨忍不住打量他,少年,你真是好胆魄!
又转身握住小蝴蝶精的手,柔声安慰,在老人发出献祭那一招后,无论成与不成,她都活不成了。
湖中心忽而荡开一圈圈涟漪,在水浪滔天的湖面这圈涟漪本不值一提,云梨心头却生出一丝心悸。
高亢的龙吟从湖底传出,无形的气浪层层散开,湖边围观的众人尚未反应过来,便化作血雾炸开。
云梨猛然望向楚南,只见他腰间一枚玉佩轰然碎裂,红光闪现,笼罩他周身,从威势上看,是元婴期的手段,想来是他师门长辈给的护身符;
她舒了口气,再看苏煦等人,也各有元婴手段护体,而那些没有护身符或者护身符不是防御手段的,无论筑基、金丹,统统化作血雾。
当龙吟声消失,万人的队伍,便只剩不到百人。
如此变故,终于让这群想要缔约神兽的修士清醒过来,纷纷御器飞走。
然而,已经晚了。
龙吟声起,一股凶悍的气息从湖底爆发,冲开莹梦皇蝶的压制,黑色蛟龙从湖底窜出来,这一次不是虚影。
波浪滔天的湖面仿佛被摁下了暂停键,突然静止,一息不到,静止的画面如玻璃般碎裂,血光冲天而起,劫雷笼罩下黑暗的天幕被照亮,一片血红。
封魔印,破开了。
不可抗拒的吸力从血红中传来,将周围的活物统统吸进去,御器飞出去的众人与沼泽内的妖兽一起被吸进了血红中。
甚至连早已离开的郑瑞、纪若尘、江雨柔也被吸了回来。
云梨几人因有老人的气泡保护,暂时没有被吸进去,只是气泡左摇右晃,其上还出现了一道裂痕,显然也坚持不了多久。
云梨心神俱颤,尖声叫道:“你这个乌鸦嘴,看来我们真的要去无间之狱逛一圈。”
这么浓的血腥味,说不得先前几层莫名消失的血液都到了这里。
“黑骅!”
封魔印真的被破开,老人大怒,青杖上举,再次开始吟唱,她语速极快,声音越来越高亢,空中的劫雷似乎都受到了影响,滚滚劫雷翻涌不息,雷音轰鸣不断。
黑蛟庞大的身躯扭动,愤怒咆哮:“引雷咒!莹梦,你当真不讲情面!”
最后一道劫雷本就最为凶险,莹梦此时发动引雷咒,雷电汇聚过来,被壮大的劫雷根本不是他能承受得了的。
“情面?”老人冷笑,“在你决定用雷劫破开封印时,就该料到这结局!”
“既然如此,那你就去死吧!”
黑蛟咆哮一声,闪电般游窜过去,将她死死缠绕,与此同时,火光如柱的劫雷朝着黑蛟俯冲而下。
老人身形一闪,化作小小蓝蝶,从他的缠绕中挣脱,却再无力抵抗血光吸力,如断线的风筝,直直跌落下去。
“姥姥!”小蝴蝶精放开云梨,扑过去,着急地拍打着气泡。
穆妍眼泪如断线的珍珠,一颗颗往下砸,抱住她,哽咽:“朵朵别怕,还有姐姐呢……”
一年多的相处,穆妍与老人也有感情,更不说老人还时常指点她的修炼。
云梨也看得鼻子发酸,轻轻将手搭在她的肩头,“我们都在。”
声势浩大的劫雷已经降下,黑蛟也顾不得去追老人了,浑身皮肉被电得滋滋作响,粗大的闪电在他庞大身躯上急闪不熄,深入筋骨脊髓,甚至连神魂都雷火烧了起来。
巨大蛟躯在湖面上方不停翻滚,他头颅高昂,不停发出痛苦的嘶鸣。
无意识的音攻震得本就摇摇欲坠的气泡布满裂痕,还有小蝴蝶精在不停地拍打,云梨三人看得胆战心惊,他们可没有元婴期大能给的护身符。
终于,在气泡坚持不住前,黑蛟先坚持不住,头颅一垂,直直坠向下方的无尽血光中。
经历激荡的龙吟肆虐,还要持续不断地抵挡血光吸力,气泡也到了极点,轰然碎裂,云梨几人顿时被吸向血红湖底。
身体难以自控地在空中翻卷着下降,入目一片血红,刺得人头脑发晕,已分不清哪里是天,哪里是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