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10章 行是不行? (第1/2页)
刚一回来,自有接风洗尘的酒宴,自也还是在那孟娘正店。
正店里如今真正在外主事的,自是母大虫顾大嫂。
顾大嫂自是麻利得紧,里里外外,迎来送往是一把好手,这里来去都是头脸人物,不是那街面浑汉。
顾大嫂便也收了几分凶悍泼辣的姿态,便是打扮上也变了不少。
也是孟娘子知道是自家苏郎寻来的人,便待她极好,一身装扮,从上到下,都也舍得。
孟娘子聪慧,自也知道自家苏郎为何寻得顾大嫂到身边来,便是平常不论到哪里走动,也带着顾大嫂在身边。
连带城中的住处,也是孟娘子出钱来置办,如今,苏武的钱,很多都在孟娘子手中拿着。
吃罢酒宴,夜里,苏武并不回营中,直往一处去得。
有那丫鬟开门,也不多说多问,那苏武自然知道往里院去走。
进得厢房厅堂,孟玉楼起身来迎,满脸是笑,却又笑出了几分克制,正身一福。
“吃了吗?”苏武先问。
“吃了呢,奴家伺候苏郎洗漱……”说着,孟玉楼就往门外去,先去叫那丫鬟,一起去搬那大木桶来。
苏武坐在厅堂处,左右看了看,院子不大,房间不宽,倒也温馨,以往不曾仔细打量,今日打量仔细,屋里的书画,虽然并非如何上乘,但也是梅兰竹菊,显出心态。
外面自是早已烧了热水一大锅。
大木桶进来了,孟玉楼也不闲着,与那丫鬟一桶一桶往里面倒热水,热水装罢,又去提凉水……
只待试好水温,苏武也不矫情,丫鬟出门去,便是脱了衣服往大木桶里去。
这些日子,着实疲乏,这热汤一泡,直教人舒爽出声来。
身后,孟玉楼慢慢给苏武解着头上发髻,又取来皂角水瓢,给苏武洗头。
然后,一双洁白嫩手,又搓洗起苏武那宽阔的后背。
“那叆叇之事如何了?”苏武闭眼享受着,也说正事。
“制好了不少呢,取来与苏郎瞧瞧吗?”孟玉楼在后面问着。
“嗯,看看……”苏武用手抹了一把脸。
只待孟玉楼端来一个托盘,上面是眼镜,苏武还没拿到手就已经有了惊喜,只待拿到手上,略显沉重,但已经极好了。
只待苏武再戴在眼前,感觉不错。
眼镜有八副,便是近视眼镜与远视眼镜,各四副,也就是四个规制。
苏武大概都感觉了一下,二百来度,四百来度,六百来度,八百来度,大概是这么个感觉。
还有两个单镜片的放大镜,有个握把可以单手持握,也是挺好。
苏武就点着头:“不错不错,就是这般,当真能工巧匠,手艺不凡,想来你也操心不少。”
孟玉楼面色就喜:“那……如何卖呢?”
如何卖?
苏武倒也先不去想成本多少,而是先去想消费群体,大名府,东京城,京兆府,应天府,江南……
“眼镜,一百贯左右的价,这个放大镜,五十贯……”苏武直接定价。
“啊?”孟玉楼愣了愣,便是这个价格着实……高得惊人。
“这些东西啊,最需要的人,是那些相公们,乃至那些腰缠万贯的员外们,一般人使不上,他真需要,他就买得起,一百贯与十贯,都是一样的……买不起的人呐,十贯也好,一百贯也好,他都买不起。”
苏武如此说着,便是水晶,本就不是便宜东西。
“嗯,苏郎所言在理呢……”孟玉楼点着头,也想,她这里出去,一百贯,到得东京城,只怕二百贯都不止了。
便也知道,东京城里的有钱人,一百贯二百贯也没区别……
“当要打个印记,刻上几个小字,就写……孟娘叆叇。”苏武说着。
“好。”孟玉楼点着头。
苏武又说:“便是到时候啊,自还是有人仿制来做,那咱们呢,就要做得更是精致好看好用。”
这东西,没什么真正的技术壁垒,天下,也不是只有山东出产水晶,能工巧匠多的是,到时候,自也有人会来仿制。
那些仿制的,自就会满足一部分在买与舍不得买之间的那个群体,其实也挺好。
本也没有办法来杜绝这些事。
不过,不论是哪里的水晶,都并不能大量供应,这东西的价钱,也就不可能太低。
先吃螃蟹,先立个品牌,终究便先深入人心,先得市场认可,后来人,跟着喝汤也是无奈。
兴许,还间接促进了这个行业的发展,光学这个学科也好,望远镜也好,乃至再将来,显微镜什么……
亦或者也有人在想着替代材料,说不定也是促进玻璃行业的发展。
想得远了,就说近前,先发笔财就是。
苏武再说:“只待青州登州莱州那边的水玉矿口之事妥定了,便是供货也会多,我会去信催促,你也不必着急。”
“嗯,奴家等着就是呢,苏郎自会把一切都安排妥当。”孟玉楼点着头。
苏武放回了眼镜,孟玉楼把托盘端到一边,再去身后,给苏武梳理头发。
又取来专门买回来的修面小刀,热水把胡须泡软之后,修起来,便是没有那沙沙之声了。
只待好生沐浴了一番,水也渐凉,苏武赤条条站起身来走出大木桶,孟玉楼取来干布巾,前后擦拭。
苏武当真高大健硕,孟玉楼前后擦拭起来,好似在擦一个雕像,若是举手来擦,又好似在擦窗户。
只待身上水渍一去,苏武忽然伸手,便是拦腰一抱……
也是吓人,孟玉楼只感觉自己忽然悬空而起,一种失重,便是吓得眼睛一闭:“哎呀……”
只待她在弄清楚情况,竟是已然在床榻之上了,孟玉楼只管羞怯,却也来说:“苏郎……奴家还未沐浴……”
苏郎哪里管得这些,只就是山猪拱白菜,只管一通乱拱。
从床榻上,拱到床榻边,从床榻边抵在这拔步床的床侧板……
这张拔步床,用料极好,就好似那几进的小院子一般,左右如房屋,雕花无数,有五“蝠”临门,有多子多福,有众星捧月,有花鸟鱼虫,也有什么观音送子……
至少重得上千斤去,价值不菲。
却是山猪力大,千斤重的拔步床,也能左摇右摆……
便是听得,奴家又要死了去了……
只待那千斤重的拔步床不再嘎吱作响,两人躺在一处,便是温存。
“苏郎,奴家还未沐浴呢……”又是这句。
“可不放你走……”苏郎说着。
“那外间的水也还未泼去……”
“明日再说……”
“苏郎……”
“苏郎,可莫要……莫要再来了……奴家实在娇弱……”
苏郎当真收了手,说道:“刚才……刚才是分别日久,心中难耐,兴许又粗鲁些,下次定是不这般了……”
“无妨的……奴家受得,只是要歇一歇……歇一歇……”
苏武陷入了自我反思,只觉得刚才不该兴起之时……
说正事:“该换个大宅,再挖个坚实地窖,此番回来,又带回来了三十万贯钱,当有个地方放好才是。”
“啊?”孟玉楼本是闭着的眼睛,忽然睁开了,再问:“多少?”
“三十万贯!”苏武说着。
“啊!”孟玉楼好似人都呆住了。
“不多,花起来也快。”苏武说着。
“这么多钱,苏郎……苏郎还是放在军中或者哪里去吧……”孟玉楼已然心慌模样,便是这笔钱也太多了,多得超乎了想象。
苏武却往她这里放,她又岂能不慌?
“这点钱,不算多,往后,还有更多,不必在意。”苏武笑着来说。
“可不行可不行,几万贯奴家都心中每日提心吊胆,生怕哪里少了,哪里落了,三十万贯……不行不行……”
孟玉楼连连摇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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